
今天我们走在马路上,经常会在不经意之间,被那些高大林立的建筑所震撼。
是什么人,创造了这些伟大的建筑?
一个是盖楼的人,一个是烧砖的人。盖楼的人,提供伟大的思想,和精湛的技术;烧砖的人,则提供优质的原料。
没有烧砖的人,无论盖楼的人,有什么奇思妙想,也都只能是胡思乱想;没有盖楼的人,无论烧砖的人,少了多少砖出来,我们也仍旧只能睡在砖头上,数星星。
所以,眼前的城市奇迹,于二者缺一不可。
对于一个人的学问,尤其是对于一个国家的科技能力,乃至创新能力来说,也是这样——既需要盖楼的,又需要烧砖的。
其中,盖楼的是治“大学”的思想家,哲学家,应用家;烧砖的是治“小学”的学问家,知识家。(姑且这么叫吧)
没有烧砖人的基础性研究,那么无论思想家有什么样的思想,应用家有什么样的需求,最终都只能是泡影。
记得在大学中读书的时候,教数理方程的老师,满含感慨的说:中国人不是不能设计出优秀的飞机(那个时候,我们的战机,还是在敌人眼中看来,温柔的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),而是我们的材料不行,一旦按照设计制造出来,上天就得散架。
至少,到今天为止,我们的发动机仍旧无法实现实质性的突破,根本还是个材料问题。——没有好的烧砖人,也就没有好的砖头;没有好砖头,自然也就甭想盖出好房子。
但是,于此相比,盖楼人尤其是有思想有思路的盖楼人的奇缺,恐怕是更严重和本质的问题。因为,如果把烧砖人比作是“供给方”的话,那么盖楼的就是“需求方”。
虽然,充足的,新颖的供给,会对激发需求产生一定的效用。但是,真正能够拉动市场进步的,永远是层出不穷的需求。
而且,虽然二者之间,实际上是一种相互促进的关系。但是在供给需求之间,通常是需求引导着供给,而不是供给引导着需求。
就像,通常来说,是盖楼的新需求,导致烧砖的烧出了新品种的砖,而不是烧砖的人凭空烧出了一个新品种的砖,导致盖楼的盖出了一种新的楼。
所以,一个国家的教育机构,是否能够生产出,大量的,优秀的思想家,哲学家,或者具有思想家,哲学气质的科技人才。才是一个国家的科技和创新能力的根本之所在。
虽然,发动了两次世界大战,给人类带来了无数的苦痛,但是全世界的人,都仍旧对德国人的科技能力深感敬畏。为什么,这个国家具有如此强大的能力?因为,这个国家在那个时代,甚至直到今天,都生产思想家,哲学家。
这些人,或许并不能直接参与到科技生产之中,但是他们会告诉人们思考的方式,行为的方向。就像盖楼的虽然不会烧砖,但是他们知道,应当烧什么样的砖,应当怎样来摆放这些砖,才能盖出一座,既美观,有耐用的房子。
都说钱学森伟大,但是钱的的伟大,并不是把火箭送上天,而是搞了一个叫“系统工程”的东西。钱学森一个人,只能保证在他的有生之年,将火箭送上天。但是,这个叫“系统工程”的东西,可以保证产生出大量的技术人才,能够保证日后将无数的火箭送上天。
能够把一颗火箭送上天,是烧砖的,能够想出一个办法,构建一个系统,保证能把无数的火箭送上天,就是盖楼的。所以,钱学森的伟大,就是在于他是一个会盖楼的烧砖人,会烧砖的盖楼人。
哲学家,思想家,或者说一个人的哲学和思想能力,是怎样培养出来的。
其实,只要看看那些所谓的大师级的理工科专家就不难发现,这个东西,是靠文科类的学习和教育养成的——真正的大师,几乎没有一个是只精一技的。因为,所谓的大师,一定是至少在他们自己的领域内,既能盖楼,又会烧砖的人
由此,我们就可以看到:
第一, 今天我们缺乏所谓的创新能力,一个很大的原因,应当就是源于自五十年代以后,数十年间,对文科类教学的轻视的结果——想想看,我们培养出了几个世界级的思想家,哲学家?
第二, 我们今天教育——从家长到学校,正在犯的,不是可能而是注定会继续影响我们未来的,从个人到国家的创新能力的那个错误,就是不注重对文科类的深刻而严肃的学习,不注重对学生的哲学与思想能力的培养。
所以,我们培养出来的,通常是比较好的烧砖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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